★ Photo~相片
「不行就是不行!」
「為什麼!榮恩跟妙麗他們都會跟我去呀!還有衛斯理夫婦也是,而且,那邊人那麼多,不會有事的啦──」
「就是因為人多才容易出意外,你忘了當時那場魁地奇世界盃的風波嗎,一堆食死人趁所有人慶祝時鬧事的那次,你不是也在場嗎!」
「那是因為晚上,所以他們才有辦法出來鬧事!這次的巫術博覽會是在白天,而且到處都是魔法部的人,很安全的──!」
「即使是魔法部的人也有可能有內奸呀,反正,我不准你去!」
「小氣──!蠻橫的臭教父!」
有記憶的對話只到這,之後自己好像就一氣之下,抓了火閃電就跑出門了。
坐在一條小溪邊的石岸上,哈利悶悶不樂地回想。
離藏身處不遠的溪邊,沒有其他人煙,只有一隻『普通』的松鼠來回跳跑,似乎在尋撿從樹洞掉落的栗子。
快入冬的如今,生物與景色逐漸換上冬裝,樹上的黃葉也即將掉光,只剩灰白的枯枝獨自在寒風中發顫。
自從躲到這後,所迎接的第一個季節轉換。
從眼前潺潺流過的溪水與四周平和的景像,很難想像如今是所有巫師們所害怕的第二個黑暗時代,因此自己才需要到處藏匿,躲避那個魔王的追殺。
因生起的寒風而拉緊毛衣外套的領口,哈利才想起因出門太急,沒有帶斗篷的失策。
比起與苛刻的阿姨家人一起居住的時光,目前能與疼愛自己的教父在一起,即使是四處躲藏的生活,也比那十幾年遭虐待的日子要幸福許多。
只是,也初次得知過度的關注是多麼煩人的事。
「笨蛋……。」
暗罵父母的好友,也是保護者時,因冷風漸強而抱緊膝蓋。
自從躲藏的日子一開始,就與其他好友鮮少聯絡,而且,他們也有自身的任務與責任要執行,使得相聚的時間更是減少許多。
直至前天,才接到榮恩寄來邀請一同去巫術博覽會的貓頭鷹信。
原以為有機會能見到朋友,而興高采烈地向教父一提出,卻立刻遭到否決,當時因回答來得太快而呆愣的神經,在恢復後便馬上強烈反擊。
一直到方才的那番對話後,持續兩天的爭吵才畫下一個句點。
「傻子……。」
這次則是罵自己。
即使是因沖昏頭而口出暴言,冷靜下來後還是感到內疚。
雖然喜歡和父母的好友一同談論正事或閒聊,然而,畢竟與朋友間的相處不同,尤其在這種緊繃的日子中,更是渴望見到好友們的臉,無所事事地談笑一些傻事或嘻鬧。
一想起諸多懷念的面容,覺得心情又要沉重起來,哈利揉揉眼地站起身。
「現在要怎麼辦……。」
暫時不想回到那個家,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。
可是,溫度逐漸降低的現在,又不能在外頭久留。
看了一眼擱在身旁的火閃電,想起前些時候新裝上,還沒機會用的隱身與旅行設備。
「哼,既然要蹺家,就徹底點好了──!」
突然生起一股莫名的活力,少年靈活地一躍跨上精良無比、但贈送者本人死命都不肯騎的飛天掃帚。
「好,我知道了,如果有他的消息會告訴你。」
『拜託了──』
火燄中的臉在說完最後的懇求後,即砰一聲地消失在爐火中。
縱使談話對象消失,雷慕斯還是站在壁爐前,若有所思地凝視火光,直到後門傳來敲門聲為止。
「教授,路平教授──,我可以進去嗎?」
從聲音得知來訪者是正掛心的人物,立刻趕去開門。
「哈利,你怎麼會來這?你教父可擔心死了。」
「呃,這個嘛,等一下再講……。我可以進去嗎?」
「當然,這也是你的家。」
注意到男孩單薄的衣著,青年往後退一步讓他進來。
「好冷唷──。」
發抖的身體一溜煙地跑向先前還是通訊工具的火燄前搓著手。
「既然安全來這就好,我跟西流士知會一聲──」
「等一下!……請等一下,先不要跟他講我在這……。」
「……?」
「呃,因為我們……有點…意見不合。」
泡了茶後,接下來的時間,哈利一鼓作氣地跟父母與教父的好友猛發積聚多時的牢騷。
「總之,問題是出在那傢伙的保護過度就對了。」
用魔杖敲了一下茶壺,讓茶水溫度回升,雷慕斯從聽到的情報作出結論。
「就是說呢,好討厭,煩死了──。」
嘟著嘴,將頭枕在桌上的鬧彆扭模樣,絲毫看不出是那個平常以穩重著稱的靈巧少年。
瞭解他只有在與那個教父的事相關時,才會表現出符合年齡的稚嫩,青年不由得苦笑。
「沒辦法,因為他當前最大也最重要的責任,就是確保你的安全哪。」
「可是,至少通融一下哪,而且,不能去也就算了,至少露出考慮一下的樣子嘛……。」
「也是……。」
知道那個直率的友人從不在這種事上拖泥帶水,也只有沒什麼誠意的附議了。
「其實你也可以試著邀他一起去,那樣那傢伙可能就會答應。」
「我問過了。」
「……。」
「可是他說他討厭去人多的地方。」
「喔。」
這也可以瞭解。
在經過那麼多遭遇後,即使事情真相大白,也回復自由之身,然而,一旦出現在公眾場所時,加諸在身上的視線反而形成另一種壓力。
「那就……」
真的很難說動了。
「……啊啊──!討厭!明明自己也很喜歡鬧彆扭!為什麼就是管我管那麼多呀──!」
哈利終於忍不住地大聲抗議。
青年略挑起眉,似乎是在忍笑一般。
要是當事人知道被教子這樣形容,不知做何反應。
「其實去不去巫術博覽會根本就沒差,可是我討厭他老是把我當小鬼看!」
──因為確實是哪。
苦笑著站起身,要去找找看有沒有其他點心時,背後傳來了無力的問話。
「哪,教授……,你有沒有什麼讓我至少能取笑西流士一次的把柄呀?」
「把柄?」
不瞭地回過頭。
「對呀,像是在學時的…或是之後你們在一起時的……,雖然他常會跟我說爸媽的事,卻很少說自己的……」
又把頭攤回桌上,哈利喃喃地嘀咕。
「把柄呀……。」
真要算的話,一天一夜都說不完,但其中大多數都是無法與外人道的內容,若真的洩露出去,那下次見到那個友人也是情人時,鐵定會被埋怨加囉唆到死為止。
可是,看到這個有著好友夫婦容貌的少年苦惱的樣子,也不禁想幫點忙(借題發揮的用心則佔大部分)。
「也不是沒有,只是有很多到現在恐怕都失效了……。」
尤其是與詹姆和莉莉有關的部分,就算是天大的趣事,如今也都化為感傷的一環;若是跟自己的,又多半難以啟口。
想了半天,才回想起過去收到的一份意外禮物。
如果是那個的話……。
或許這是一個剛好可用上的時機。
「若要取笑他的話,我知道有樣東西應該有效,不過你要這樣跟他講……」
眼中閃爍著久違的惡作劇光芒,青年向好奇地抬起頭的哈利說明。
藉由呼嚕粉,在一片灰煙漫布之中,哈利回到了藏匿處的壁爐。
咳了幾聲,揮揮手要驅散灰塵時,壁爐外傳來幾聲驚叫。
「哈利!」
「你跑去哪了!」
認出是兩個死黨的聲音時,碧綠的眼眸瞬間睜大。
「榮恩!妙麗!」
好一段時日都沒見面的兩個好友,附帶一隻薑黃色的貓都從沙發椅上跳起來迎接。
「好久不見了呢!你最近好嗎?嗯?好像變胖了點耶。」
「那叫變健康啦,真是的,不要拿妳自己的標準來衡量男生──。」
「你說什麼──!」
話不到三句就開始鬥嘴的模式,跟之前見面時絲毫未變。
想加入一同談笑時,才想起一個基本的問題。
「耶?你們兩個怎麼會來這?」
應該是最機密藏匿處的此地,若不是絕對必要,旁人絕無法得知也無法到來。
「喔,這個呀……」
「那當然是──」
「我叫他們來的。」
這時才想起從剛才就被冷落在一旁的男人。
「西流士……。」
小心翼翼地回頭一看,叉著手,一臉不悅地瞪視自己的高挑青年,是哈利先前抱怨不已的教父。
「你回來了呀,之前我可是到處找你呢。」
即使口頭如此說,卻沒有擔心到失控,可說是出於對教子的基本信賴吧。
「……抱歉。」
看到端正容貌上擔憂的陰影,哈利才稍微反省了些,接著,轉頭看了看兩個旁觀的好友。
「可是,為什麼會找他們來?」
這時青年才攤攤手。
「因為我看你這陣子都無聊得不得了的樣子,詹姆一旦閒下來就絕沒好事,有他血統的你想必也差不了多少……。」
脫力地坐到壁爐前的沙發上嘀咕,但瞇起的眼眸則透露出笑意。
「那,我可不可以──」
「不行。」
趁放鬆的時機,想試著再問一次的話馬上被打斷。
「即使是在大白天,巫術博覽會的訪客與成員還是太過複雜,其中會有什麼樣的分子,沒有人可以保證,縱然到處都有魔法部的人巡邏,他們也無法預防一個服了變身藥的高等黑魔法師混進去。」
嚴謹且確實的提醒。因過去的惡劣經驗,本來想幫腔的榮恩跟妙麗也只有噤聲。
「不過,我剛才已經跟妙麗他們說好了──前提是要完全保密這個地點──那只要他們願意,隨時都能來看你。」
雖然有點失望,在聽到這消息時,低下的頭還是馬上彈起來。
「真的嗎!」
再跟身旁的兩個友人確認,得到的是笑容滿面的回應。
「哇,太好了──!那我們可以去房子外頭走走嗎?」
「不要離開遮蔽術的範圍就可以。」
保護者笑著應允後,三個好友帶一隻貓即興高采烈地帶著掃帚跟一堆魔法道具,一溜煙地跑出門了。
到了接近黃昏的時刻,三人才又回房子裡幫忙準備晚餐。
「榮恩、妙麗,等一下吃完飯後給你們看個好東西。」
為了拿魔杖將馬鈴薯削皮,將手伸進口袋時碰到了一個硬物,哈利才突然想起似的向兩個好友眨巴眼。
「什麼東西呀?新的巫師牌?」
「不會是剛才歪腿追丟的地精吧。」
「呵呵,都不是──。等一下就知道了。」
斜眼瞥了一眼叉著魔杖、在打量蘑菇與玉米粉份量的黑髮青年,哈利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,似乎很愉快地邊哼歌,邊用操縱咒讓一把削皮刀自動工作。
榮恩跟妙麗只有滿臉疑惑地望著他。
晚飯過後的時間,所有人都坐在爐火前,邊啜飲奶油啤酒邊取暖,相對於興高采烈笑鬧著聊天的三個年輕人,西流士認真地閱讀書與資料,想找回在與外界隔離的十二年間所漏掉的新知識。歪腿則很享受,且旁若無人地窩在他腿上打瞌睡。
平靜的時間持續了好一會兒,直到發現眼前站了個人影,青年才從書上抬起頭。
「哈利?怎麼了……?」
覺得對方的笑容藏有某種眼熟的不祥成份,青年訝異地問。
「哪,『教父』,你還記得,之前我們聊到有些魔法是會在當事人無意識下成立,且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發揮效果的理論吧。」
「是沒錯……,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?」
眼熟的不祥笑容似乎越來越具體了,卻想不起來在哪看過。
「沒什麼,只是今天早上我出去溜躂時,剛好撿到一個這種事情的實際例證──。」
「?」
被吩附在後頭等著的榮恩跟妙麗,也好奇地伸頭探聽。
懷疑是否因出現代溝,才使得自己完全不懂對方在說什麼,灰藍的眼眸茫然地眨動。
突然將臉湊近,哈利露出更加微妙的笑容。
老友的臉似乎瞬間出現在眼前,西流士的心中頓時一震。
「哪,你看這個──。」
一張紙片突然遮住視野。
「太近了,我看不到啦。」
把紙片搶到手上,定睛一看時,
「嗯?怎麼會有這張相片……?」
平面現出的影像,是自己與另一個友人。從容貌來看,應該是十數年前現像的成果,至於服裝……
「這是…詹姆跟莉莉結婚時的相片……?」
當時因為有事,所以與晚到的友人戲弄過新人一番後,就馬上離開了,並不記得有兩人一起照過相的印象,不過,從歪掉的畫面來看,應該也是無意中拍到的吧。
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往事,頓覺一陣懷念與感傷,但接著看下去時,憂愁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。
「這是!」
看到青年瞪大眼的模樣,妙麗不禁驚呼一聲,榮恩則是瞪大眼。
也難免的,因為他們從沒想過會在那張精悍的臉上看到那樣的表情。
像是會爆出沸騰聲似的瞬間漲紅。
「哈哈哈──!我就知道!」
雖然不是第一次目睹,哈利還是噗一聲笑出來。
「這是這是這是這是…………哪裡弄來的──!」
因床墊的激動,歪腿喵地一聲摔到地上。
「撿到的──。」
「不要打哈哈!怎麼可能在路邊撿到這種東西!」
「所以說有些魔法是會在當事人無意識下成立,且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發揮效果嘛,在偶然的時機,被該發現的人發現也是有可能的──。」
「怎麼可能!……我知道了,這一定是詹姆的遺物之一!居然留下這種東西,我要宰了他!……不對,他已經死了……。」
由於慌亂而跑出的胡言亂語,完全不像是一向冷靜且分析力強的青年的舉動。
即使不瞭原因是什麼,旁觀的兩人還是咯咯笑出聲。
發覺顫抖地捏住相片的力道變強到快冒煙的地步,哈利趕緊說。
「你該不會想燒了它吧,最好不要……。」
「……為什麼!」
「教授說要是你敢燒掉這張相片,他就會給你好看。」
原本確實想燒掉證物的意志,這時才中止。
「教授?………原來是那傢伙!你今天早上是去雷慕斯那了吧!」
終於知道人是誰殺的。
就算得知禍源出在哪,還是忍不住橫眉豎目。
「果然不是撿到的,我就知道!」
覺得又快冒煙了,哈利才又補上最後的叮囑。
「喔,對了,教授還說,要你記得蟹花的教訓。」
不瞭解意味為何的一句,卻對眼前的青年造成意外大的效果。
別說是不再冒煙,原本漲紅的臉瞬間化為慘白,手也僵在半空中。
趁對方自行石化的時候,趕緊伸手把相片搶回來。
「哇,那是什麼,我也要看──!」
「我也要!」
「喵嗚──!」
這時別說是兩個好友了,就連薑黃色的醜貓都用後腳站起來,想撲上去一探究竟。
「不行!榮恩想看的話,就要答應倒騎掃帚一次給我看!妙麗的話,要答應幫我寫未來的所有魔法史作業!歪腿則是不准再在我的褲子上磨爪子!」
在三人一貓又吵又鬧地搶破頭時,已完全被當成擺飾的當事人才眨了眨眼地恢復神志。
「等一下──!那應該是我的!」
毫不考慮年齡與體格(還有體面)的加入了爭奪戰。
「不行!這還要還給教授呢!他說過絕對不可以交給你──!」
「哪有這種事!裡頭也有照到我呀──!」
「我要看啦!」
「不行!除非妳先答應──」
「妙麗,我們一起用召喚咒吧!」
「喵嗚嗚嗚嗚──!」
看到兩個好友掏出魔杖,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,哈利轉身就要跑。同樣也想去搶回的青年,絆到桌旁的矮凳而摔了一跤,讓黃色的胖貓剛好順勢踩過他的頭,一躍而上,跳近哈利藏在身後的相片。
「喵嗚──!」
最接近目標的掠奪者欣喜地喵喵叫時,因施動的召喚咒,目標物突然倏地飛上天。
「還好我來得剛好,要是被貓爪抓破就大事不好了……。」
從壁爐中風塵僕僕出現,剛好接住相片的,是畫面中的另一個主角。
「雷慕斯!」
「「「教授!」」」
從地上爬起來坐著,怨恨地瞪視不速之客兼始作俑者,西流士揉了揉被貓掌大力踩過且當成跳板的頭,無視牠仍不滿地拍打自己膝蓋的抗議。
「啊,你們也在呀,早知道我就多帶一點蛋糕來,不過這份量應該也夠吧。」
看到興奮地聚來身旁的學生,再打量著手上的紙盒時,雷慕斯若無其事地把照片收回口袋。
知道是蜂蜜公爵最豐盛的水果蛋糕時,眾小鬼頭與一貓都傳出歡呼聲,將先前的吵鬧與紛爭全拋到腦後,只有一個人仍坐在地上鬧彆扭,但沒多久也跟著起身幫忙。
加菜的甜點在談笑間也吃完後,歪腿心滿意足地舔掉鬍子上的奶油,趴在壁爐前睡著了。
時間已晚,三個來叨擾的人也起身,準備要回家。
「那打擾了,我們要回去了。」
「下次我帶弗雷他們新作的道具跟糖來給你看!」
「我也該走了。──妙麗,不要忘了帶歪腿走……。」
「喔,對唷。」
因蛋糕中攙的白蘭地,睡得比平常熟許多的黃貓已呼嚕呼嚕地打起呼了。妙麗只好把牠整個抱起來。
「那我們走囉。……好可惜沒看到那是什麼相片呢……。」
「就是說哪……。」
要離開的兩人,依依不捨地注視前任黑魔法防禦學教授的口袋。
「嗯?你們沒看到嗎?」
「對呀,因為哈利不讓我們看──。」
「還談條件呢──!」
「喔。」
在這時候,站在一旁送行的西流士才慶幸起方才的一片混亂,然而,問題仍沒解決,心裡想著一定要找機會跟另一個當事人好好談談這件事時,突然聽到意義不明的發言。
「沒什麼,不過就是這樣──」
「?」
包括自己在內,出自所有人的問號一冒出,頭就被旁邊的人撈過去。
「……!」
如移動相片中最後呈現的一樣,輕柔拂過的吻。
若不是如今現場演出般的窘況的話,應該是很享受也很舒服的感觸……。
「哇哇哇!你做什麼──!在小孩子面前──!」
一回過神,身體就反射性地跳起來抗議。
「他們也不是小孩了啦。晚安了──。」
露出今天情人一直想不起來的熟悉笑容後,隨著呼嚕粉造成的砰一聲,雷慕斯穿過壁爐,回到目前只有自己住的家中。
彷彿仍可聽到離去前,背後傳來的嘻笑跟怒罵聲,而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身上的灰,坐到起居室的沙發上。
在哈利離開後才找出的羊皮紙卷攤在桌面,是當初與相片一同寄來的信。
來自如今已不在的好友。
『這照片就交給你了,雷慕斯,雖然我是想自己留著以好好發揮,但莉莉堅持一定要交給你,我只有同意她的決定。只是,希望你能利用這相片達到我原本想自己做的事──讓那個可惡、囂張、容易不好意思卻又好逞強的傻子出一個天大的糗!因為他在另一張相片中一直偷親莉莉──!你如果也覺得他欠揍,就請務必幫我這個忙!』
若知道最終成果是在自己孩子及其好友的面前展現,那詹姆想必當初就不會那麼心不甘情不願,而是興高采烈的封箋吧。